这个问题让空气静止了一瞬。陆影放平板，实验室的冷光在他肩镀上一层银边。      “15号，”他的声音很轻，“在这里，你不需要关心实验员的行程。”

        沈听躺，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毯角。窗外是确模拟的星空，在这个冰冷的基地里，“异常”究竟意味着危险，亦或其他？而陆影，他究竟在这场迷局中，扮演着怎样的角？

        这句话让沈听如坠冰窖。记忆模块？所以她的记忆，都只是被植的数据吗？

        陆影没有追问，只是在平板上快速记录。当他再次抬时，那双桃花里闪过一丝沈听读不懂的绪。      “扫描结束。零界，带她去A3用餐。”      “那你呢？”沈听脱而。

        沈听心一紧。她确实了梦，破碎的画面里全是熟悉的家，还有陆影少年时期笑着叫她的模样。      “我不记得了。”她垂睑，“可能是对新环境不适应。”

        沈听意识后退半步，“什么扫描？”      “生理指标监测。”陆影抬看向她，“还是说，15号，你更想继续参观？”

        她稳住呼，故作平静地走向仪，“需要我怎么？”      “站到指定区域即可。”零界在一旁提示，机械臂指向地面发光的圆形平台。

        -

        沈听意识到自己多嘴了。可就在陆影转的刹那，她似乎看见他指尖微微蜷缩了一。

熟悉这里了。”

        陆影专注地盯着屏幕数据，眉微不可察地蹙起。      “你的神经活跃度比基准值27%。”他抬眸直视沈听，“昨晚，你梦见了什么？”

        前往餐厅的走廊寂静无声，只有两人的脚步声交错回响。在第三个转角，陆影突然开：      “你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沈听心一紧：“哪一件？”      “我发烧那次。”他声音很轻，“着大雨又是凌晨，你跑去给我买药。”      “我记得。你当时扒在我上不让我走，说要我陪着。又说外面雨那么大，肯定没有药店开门。”      陆影的嘴角向上扬了一，快得几近错觉：“看来你的记忆模块很完整。”

        零界送来睡前温时，沈听轻声问：      “神经异常波动代表什么？”      “抱歉，”零界的指示灯平静地闪烁，“您暂无此项信息的查询权限。”

        用餐时，她发现餐盘边多了一盒新鲜草莓――这是她最吃却总舍不得买的果。

        这句话带着若有似无的试探。沈听看向那台缓缓启动的仪，又想起今早陆影那句“你很不一样”。此刻拒绝恐怕会引起更多怀疑。

        当晚回到房间，沈听发现床多了一条薄毯。她认得那条毯，用了很多年，边缘还有她亲手补的痕迹。她没想到他还留着。

        就在沈听站定的瞬间，一淡绿的光幕从上至扫过她的。她忍不住绷紧脊背，受到某种难以言喻的窥探，仿佛连最细微的神经反应都被记录在案。

        陆影的视线在沈听与零界之间短暂停留，指尖在平板屏幕上轻。      “既然来了，就提前一次基础扫描。”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后的仪随之亮起幽蓝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