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龙驭上宾

        潘安披衣踏chu极乐屋，深夜的寒意扑面而来，却丝毫无法冷却他tinei奔腾的气血与那丝因可能突破而产生的悸动。院中，guan家潘吉如同rongru夜se的影zi，垂手恭立，神se凝重。

        “消息确切？”潘安声音低沉，目光锐利如鹰，望向皇城方向。那片巍峨的gong殿群在夜se中沉默矗立，却仿佛有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

        “千真万确，老爷。”潘吉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gong中传来密报，亥时三刻，陛xia…驾崩了。此刻gong门已闭，但有数队禁军甲士持令而chu，分赴几位辅政大臣及宗室亲王府邸。皇城各门戒严，许jin不许chu。”

        果然！潘安心tou一沉，虽早有预料，但当这一刻真正来临，依旧能gan受到那历史车轮碾过的沉重回响。晋武帝司ma炎，西晋的开国之君，就此龙驭上宾。一个时代结束了，而一个更加混乱、更加危险的时代，正伴随着洛阳城的夜雾，悄然拉开序幕。

        “可知召见了哪些大臣？”潘安追问，脑海中飞快闪过几个名字：太尉杨骏（皇后杨芷之父）、汝南王司ma亮、太保卫瓘…这些都是历史上记载的辅政大臣。

        “据闻有杨太尉、汝南王、卫太保，还有…中书监华廙、尚书令王戎等。”潘吉禀报dao，“另外，东gong属官亦被召ru不少。”

        东gong属官？潘安目光微凝。太zi司ma衷愚钝，其shen边的属官势力错综复杂，既有贾南风的人，也有杨氏外戚安cha的yan线，还有太zi妃王氏家族以及一些观望风向的骑墙派。皇帝驾崩，第一场较量恐怕就会在东gong辅政人选上展开。

        “府中一切照旧，加qiang戒备，尤其注意后宅安危，任何人不得随意churu。让xia面的人yan睛放亮些，耳朵竖直些，有任何风chui草动，立刻来报。”潘安迅速xia令，语气沉稳，不见丝毫慌乱。

        “是！”潘吉躬shen领命，悄然退xia安排。

        潘安独自站在院中，深深xi了一kou冰凉的空气，tinei阴阳鱼旋自行运转，将方才极致huan愉后的些许慵懒尽数驱散，tou脑变得异常清明冷静。

        此刻，他首先需要判断的是贾南风的态度和chu1境。作为太zi妃，皇帝驾崩，太zi即将即位，她便是名正言顺的皇后，权力将达到ding峰。但与此同时，她与杨氏外戚的矛盾也将彻底激化，再无转圜余地。她此刻是志得意满，还是如临大敌？她会立刻采取行动对付杨氏，还是先稳住局面？

        其次，自己这个“贾党”新晋红人、预定的“太zi洗ma”，在这变局之初，该如何自chu1？是立刻主动向贾南风表忠心、请缨效命？还是暂避锋芒，静观其变？

        最后，太zi妃王氏家族那边，刚刚搭上的线，此刻价值几何？能否利用？

        无数念tou在脑中闪过，又被迅速梳理。片刻之后，潘安已有决断。

        以静制动，暗中观察。

        此刻贸然行动，极易成为众矢之的。贾南风若需要他，自然会来找他。而在此之前，他需要尽可能多地收集信息，判断风向。

        他转shen回到书房，并未dian灯，而是凭借过人的目力，于黑暗中铺开纸笔，迅速写xia几行字，然后将其封ru一枚小巧的铜guan中。

        “影一。”他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低声dao。

        一dao几乎难以察觉的黑影自梁上落xia，单膝跪地，无声无息。这是潘安近日从那些少年中挑选chu的最ju天赋的一个，赐名“影一”，专门负责最隐秘的信息传递。

        “将此信，送至夏侯湛大人府上老地方。务必小心，若遇盘查，即刻销毁。”潘安将铜guan递chu。信中他只写了四个字：“风起，静观。”他需要夏侯湛的意见，也需要表明自己的态度。

        “是。”影一接过铜guan，shen形一晃，便如同rongru阴影般消失不见。

        派走影一，潘安又沉yin片刻，再次写xia一条指令，这次是让潘吉明日一早，以采购药材为名，派人去石崇府上以及几家消息灵通的茶楼酒肆探听风声。

        zuo完这些，他才稍稍松了kou气，重新回到极乐屋外。屋nei烛火昏黄，诸女经过极致huan愉，早已沉沉睡去，呼xi平稳悠长。她们恬静的睡颜与屋外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形成了鲜明对比。

        潘安没有jin去打扰，只是站在门外，gan受着屋nei那nong1郁而纯净的元阴气息与自己tinei蓬bo的阳气交rong循环。这温柔乡是他的gen基，是他的力量源泉，也是他必须守护的净土。

        他就在门外廊xia盘膝坐xia，一边守夜，一边运转功法，巩固着方才那濒临突破的gan应，同时将五gan提升到极致，监控着府nei府外的任何异动。

        这一夜，洛阳城注定无眠。

        皇城nei，灯火通明，哭声、脚步声、低语声、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