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

        因為她不知這是什麼。

        她不敢問。也不敢動。

        還是他只是……還沒處理完？

        她全僵地趴在床上，什麼都不敢問，也不敢動，只是閉著，受那陣冰涼覆蓋上去的瞬間，那些鈍痛像被暫時封住了神經。

        這是不是只是另一種控制？

        最後，他取來一條冰巾，輕輕覆上她紅腫得、血淋淋得觸目驚心的。

        ──為什麼他要這樣？

        沈柏川站在床邊看了她幾秒，什麼都沒說，然後轉離開了她的房間，腳步聲淡到幾乎聽不見。

        她體一顫，立刻鬆了唇，卻還是不敢聲。

        「妳再繼續咬著唇，我就接著揍妳。」

        她的心臟得飛快，不知他還想什麼。害怕、緊張、極端的疲憊交織在一起，她甚至連哭都哭不來了。只剩那種壓迫——他還在，他一步會怎麼，她本無從預測。

        他沒留一句話，也沒給任何交代，但她知——他會回來。

        ──明明才剛讓她痛得快撕裂，現在卻這麼輕、這麼冷靜地……著她？

        當他走回來，手裡拿著濕巾坐到床邊，將巾輕輕在她紅腫發燙的後背時，她整個人像是被電了一，全一震，睛瞬間瞪大，卻不敢回頭看他。

        只能死死咬著唇，忍著因為輕碰而傳來的痛意，僵在那裡，像一隻還沒被判刑的小獸，等待裁決。

        這種照顧，不是她能理解的溫柔。她寧可他現在也冷言冷語地指責、甚至繼續懲罰。這樣靜靜的，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的輕柔，反而讓她更害怕。

        語氣輕得像說笑，甚至還帶了點懶洋洋的調，卻沒有一絲笑意。

        他繼續低頭替她著體，從後背、手臂、、腰側，到最後拿一條乾淨的小巾，細緻地拭她的臉頰和額頭。那一刻，他的動作幾乎溫柔得近乎矛盾，像對待什麼極易碎裂的東西，慢慢地、一寸寸地清理她狼狽不堪的模樣。

        沈柏川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沒再多說什麼。那句話更像是一種警告，也像是一種習慣的訓練，讓她知──他在看，她最好記得。

        門關上。

        沈柏川沉默地著她的後背，動作一如既往地冷靜、節制，卻不再那麼帶著懲罰的壓迫。

        但她低估了他看人的銳。

傳來，然後是浴室聲。

        林俞晴緊咬著唇，連呼都小心翼翼。她怕再發一點聲響，他就會變臉。怕這種平靜只是一層偽裝，一秒就會再次翻臉。

        一瞬，他的聲音低低地落來，在耳邊不急不緩地說：

        林俞晴這才發現自己手心滿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