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從零開始

        早上六點，房間裡響起一聲陌生的鬧鐘。

        不是她設的。是那支新手機裡預設好的——準時、冷靜，沒有商量的餘地。

        她從夢裡掙扎起shen，rou著還沒醒透的額角。那聲音一點人qing味也沒有，卻像某種命令信號，讓她哪怕渾shen還痛，也沒敢多賴一秒。

        洗漱後，她踩著不敢太用力的步伐走chu房門。

        熟悉的早餐味已經飄進鼻尖，清粥、dan香、還有那微微的青菜氣味。餐桌前，沈柏川已經坐好，桌邊是他筆ting的西裝、鋪平的文件，沒有多餘的寒暄。

        她乖乖地坐到他對面，小聲說：「早安。」

        男人沒抬頭，只簡短地「嗯」了一聲，繼續低頭處理文件。

        她開始吃早餐。很安靜，除了餐ju碰碗的細響，再沒有多餘聲音。

        她吃得比前幾天更慢，也更乾淨。哪怕討厭的青菜，她也一koukou咬xia，雖然臉皺得像苦瓜，但她沒敢再挑。

        **

        吃完後，他一句話沒說，起shen就往書房走去。

        那個背影沉穩、冷靜，像是一個無需指令的執行系統，不帶ganqing地依照時間前進。

        她默默地收拾好碗筷，放進shui槽，又ca乾桌面，才轉shen回房。

        帶上那台筆電和平板，她走進書房——

        她的書桌靠牆，背對著沈柏川的辦公桌。那一區像是專屬她的空間，不算大，但每樣東西都整齊地擺著。

        桌上放著一整套學習工ju——

        筆記本、課程表、各科目對應的參考書與練習冊，還有一疊已經塑封裝好的學習講義。每一本都有註明學科與級別，從國語、數學到自然、社會，甚至還有一本厚厚的《英文字母書寫練習》。

        那張課程表被壓在一排訂製化的學習單xia，每半小時一個進度，標示得一絲不苟，連「休息」也只有十五分鐘，像軍事行程。

        她盯著那表格，覺得yanpi都有點tiao。

        **

        shen後傳來沈柏川的聲音，語氣平靜、冷定：

        「從最基礎開始。」

        他坐在後方的辦公桌前，視線從文件抬起，看了她一yan。

        「那是國小階段課程。」

        「照課表進度，看教學影片、zuo練習題。會的寫，不會的看，然後再寫。」

        「認真zuo，不準敷衍。」

        「從今天開始，這就是妳的正職。」

        她沒說話，只是望著那一整桌東西，心裡像被什麼壓xia來。

        不是wu理上的打，不是gao聲怒吼，而是一種責任壓xia來的窒息gan。

        是bi1她當一個真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