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这气儿的，把投去的银都收回来才行啊。。。”

        张公公伸了两个手指。

        玉城不明所以，啥意思？

        “两幅。。。就照着上回的样，随便两幅就行。。。反正你们西安十三朝古都，好东西多的很。。。”

        上次送那一幅都已经割了玉城的心肉了，这回一两幅还不得要去半条命了？

        “老祖宗死孙儿算了。。。孙儿不回去了。。。”

        张公公摆了摆手，赶紧走！蜜桔、雪梨你的通通都拿去。。。

        陆沉一手抱着半篓蜜桔，一手抱着大半篓雪梨，送玉城来，边走边说：

        “有两箱老爷赏的东西，已经给你放到车上了。”

        玉城嗯了一声，犹豫再三方才开：“有件事我先跟你提一。。。你帮我拿个主意要不要跟老祖宗说。。。你们也都知我跟郡主早年的那事儿。。。年前就听说秦王病重，可能熬不过清明了。。。郡主已通过通政司向礼递了折说是想要回去看一。。。可你也知她现在这份特殊。。。迟迟没有得到回复。。。她倒是没开求我帮忙，只是我想着她当年于我有恩。。。”

        陆沉停住了脚步，思索了片刻，“我明日跟老爷提一嘴吧。。。成不成的就看老爷恩典喽。。。”

        第八十四章

        一座隐于柏树林的温泉别院，占去小汤山阳坡最好的龙脉，泉引自皇室温泉主脉的支。外围以虎石墙垒砌，墙密布铁蒺藜，每隔十步悬一盏琉璃气死风灯——灯罩上皆阴刻“司礼监张”的篆文。

        汤殿，穹逾三丈，以金丝楠木为梁，榫卯间嵌有和田玉雕螭龙纹，悬十二盏琉璃灯，灯芯为南海鲛油，燃时无烟，仅散松木清香。地龙烧的黑曜石地砖，凿防回纹，赤足踏之温如脂；行于其上，如沐风。

        汤殿呈众星捧月布局，中央为“蟠龙主池”，四方各设一辅池，暗合“五行镇位”之术。中央的蟠龙主池属金，是直径两丈的圆形白玉池，形如满月，池沿十二个鎏金螭首，衔温泉，温由地底铜调控。面浮掐丝珐琅荷叶盘，盛新鲜花随波转。

        池边陈设着更衣的云龙纹铜镜、搓的昆仑雪豹和南洋砗磲刨，洗发的熊胆首乌膏，梳发的金镶玉篦梳，洁的西域金丝蜜皂、的天山雪蚕丝沐巾、裹的松江三梭细棉浴袍、敷面的辽东人参膏。熏的是龙涎香，以及用沉香木雕成鸳鸯，空腹藏香粉，浮于汤面缓释。

        玉城走过看过，啧啧称奇！别说自家的泷阳雅筑了，就连当年的秦王府和自己的雁塔汤苑都差的不是一半。

        陆沉呵呵一笑：“今日是托了你们二位的福了，我这也是第一次来。。。平日里，都是老爷招待级、私密的贵客，才会到这来的。。。”

        玉城了，“嗯嗯。。。时间多的是，我们坐了一路车，先吃饭吧，放开了喝。。。完事了再泡了好睡觉。。。”

        当就有清俊的小太监引领了三人穿过汤殿，来到中殿。

        中殿是三间打通，以十二扇紫檀嵌百宝屏风作隔断，地面满铺波斯金线毯，踏之无声。

        东间是曲乐阁，北墙设楠木乐台，供六人小型乐班演奏；西间是博戏堂，靠窗设双陆棋榻，另有投壶、骰盒、宣和牌等赌。中厅则是主宴场，正中摆金丝檀独板大圆桌，径六尺，桌心可旋转。围放八把南官帽椅，铺貂坐褥。

        玉城大言不惭地坐了主位，左边三雄，右边陆沉。每人面前的餐分别是一套釉里红五福捧寿碗、錾花金汤匙、乌木镶银箸。喝酒的杯并排摆了四件，分别是——用来喝白酒的犀角寒霜盏、喝酒的和田墨玉夜光锁杯、喝黄酒的金丝汝窑盏，以及喝滋补药酒的珐琅寿鹤樽。

        玉城觉得这些酒杯好生稀罕，一个一个拿起来细细研究。

        小太监先是奉上了金坛雀茶，然后轻声问：“三位贵客不知是否有所忌？”

        玉城摇了摇：“没有没有！就挑平日里老祖宗吃的，几样来。。。老祖宗的味准错不了！”

        小太监应声而去，不多时，两个粉的婢女就开始穿梭上菜了。

        小太监特别推荐了老祖宗素日里极的埋于牡丹十八年绍兴女儿红——需得现去后院的牡丹掘地三尺挖来，坛裹着红绸符箓，沾着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