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完
小时候我经常问我妈,如果她没有生xia我是不是会好一dian,或者我要是个带把的,她的日zi是不是会好过一dian。
她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只是像一只猫缩在我的怀里,即便把玩着我shen上的纽扣,同时也竖着耳朵随时对未知的声响作chu反应。三十几岁正是大好的年纪,但她的手,她的脸,pi肤都发红发皱,没有一丝光泽。她吱吱丫丫地叫着,她有自己的一套语言,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时常都不太清醒。不过有时候我也听懂了那么一两句,她最经常看着我说,阿妹,阿妹,该回家吃饭了,我知dao,这一声阿妹不是在喊我,因为她清醒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喊过我。
我爹嫌弃她是个傻的,从我懂dian东西开始,就没见过他和我妈睡一屋。
我妈晚上ai闹腾,闹腾起来邻里都能听到声音,房里的东西都会被nong到满地都是,爹这时就会急冲冲把我从床上揪起来拉到她屋里。爹没喝酒就不会睡死,没睡死就会被她吵醒,吵醒了就要动手打她,连着没哄好她的我一起打。
她好像知dao我爹生气会打人,她一疼起来就躲在我后边,她喊着阿妹,阿妹,她也知dao小声,所以只有我能听见。
有时候我gan觉她不傻,因为她懂得喊别人,可傻zi是不会喊人的,因为她也没喊过我,我是她女儿,她只顾着喊别人,那她可能就是个傻的。
我爹赌博chou烟喝酒打人样样会,可坏归坏,还是给了我们一kou饭吃。
有一次我看他在院zi里边烤火边喝酒,喝得醉醺醺,他喝酒的时候倒不会生气打人,就像是喝了什么能让人变神仙的酒,沉浸在自己的mei梦里。
我爹说她娘是个傻的,所以生xia她也是傻的,我知dao他说的是我妈娘家人,但我从来没见过他们loutou,所以我不信,因为an照这套逻辑我也得是个傻的,但我不傻。
我问他为什么要和我妈结婚,他说我那老不死的阿婆安排的,看,他都忘了阿婆已经死了好久了,这会儿他也傻了。
阿婆重男轻女,她活着的时候缠着我妈给她们家再生个带把的,但傻zi怎么能生chu孩zi,我当时心里在想。
她死的时候我爹没哭,我也没哭,我妈她趴在她的shen上liu着哈喇zi笑着,家里没钱置办好棺材,没钱火化,也没钱请人看风shuixia葬,就直接选了后山一块空地,挖了个dong,把人放jin去,盖上土,不知dao我爹他哪来的石tou牌zi,上tou没字,他也不知dao雕一个,就空落落立在了那。
我上初中之后,在家的时间就少了很多,路远得不想耽误只能住在学校,起初我爹不肯,他说浪费钱,就不想给我读了,是老师chu面承诺,不花我爹任何钱,他这才松了kou。
但住宿的日zi难捱,可能我是从我妈肚zi里chu来的,我离不开她,我就天天想着她,想着她吃了没,哭了没,会不会被骂,会不会被打,后来就开始梦到她一个人缩在墙角被打的画面,清楚地像在我面前发生的一样。
我回到家里时,特地检查了她shen上的痕迹,起初是没有,不知dao哪天开始就有了,shen上印zi多,但不像是棍zi打xia去的,那一dian一dian的,我问她谁给你洗的澡,她也只是喊着阿妹,阿妹。
我说要帮她洗澡,她很pei合站着,任由我脱掉衣服――她xiongkou、乳房、肚zi、大tui上全bu都是被嘬chu来的印zi,她站在我面前,乐呵呵地笑着,她说阿妹,yang。我没回答,让她坐在盆里我给她重新洗了一遍。
后来就没人给她洗澡。
我说妈,我不去上学了。我知dao她听不懂,她在shui里扑腾扑腾地,shui溅得到chu1都是,她说,阿妹,阿妹,你回来了啊,可我要走了。
你要去哪里?我问她。
她依旧扑腾着,又回到一如既往的样zi。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把东西全bu拿回了家里,不住在学校,老师拦着也没用,她苦kou婆心劝我先把书读好,我说不行,我妈要是chu什么事了我死也不安生。
回家后,我爹看到我提着东西回去,什么话都没说,就直接回了屋,我nong完晚饭也没见他chu来,反倒是我妈,她坐在桌前,乖乖地等着我喂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