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晴晴突然睜開睛。

        這邊離他租住的老舊公寓樓雖不遠，但城中村裡小巷縱橫交錯，像是迷宮一樣，不熟悉的話走進來很快就迷路了。

        保姆王抱怨最近工作太累有點不想幹了，李志峰好說歹說勸了半天，又給她把月薪提到了一萬，她才終於點頭答應留來。

        拜託衛瓔幫忙看孩，他穿整齊地了門。

        “就是……就是以前。”      李志峰不知該怎麼給孩解釋比較象的概念，換了好幾種說法，拐彎抹角問了半天，終於才大概確認了，晴晴不記得他去年來過。

        城中村這邊人很雜，大晚上還有很多人在外面走來走去，李志峰邊走邊觀察著路過的行人，發現大分都是外地來的務工人員。剛才路過菜市場的時候還特意隔得老遠看了，時間有些晚，賣魚的幾家都已經收攤了，沒有什麼異常。

        衛瓔聽李志峰這麼說，終於放心來一些，“那你呢？你會不會死？”

        “晴晴，爸爸問你一個問題啊。”      發現女兒還沒睡著，李志峰忍不住問，“晴晴，你記不記得去年，那時候你有沒有見過爸爸？”

        李志峰掃了一，發現前面一個幽深的巷附近站著一個穿著短吊帶衫，超短仔褲，黑絲長的女人，正在低頭玩手機。

        婁琛雨和孟雅雯扮演的女特工都穿得騷的。

        他看過去的時候，那女人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抬頭和他對視了，竟放手機朝他走了過來。

        這幫畜生，連這麼小的孩都不肯放過麼……

        “她們還不知如何利用腦機介面永久修改人的記憶，只能透過大量注介面藥所產生的副作用，讓我和琛雨的大腦現極強度的應激反應，於保護機制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失憶。”

“你別害怕。”      李志峰想了想說，“琛雨事是因為注的劑量太大，腦機介面對她的大腦已經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傷。”

        李志峰拳頭握得繃緊，想起前段時間琛雨還朝他抱怨過，說晴晴智力發育好像比別的孩慢，連“你我他”這種人稱代詞都不大會用，還懷疑她是不是有自閉症傾向。

        回了臥室，李志峰把婁琛雨的骨灰盒放在她的梳妝檯上。那些特別貴的骨灰盒他買不起，這個白帶印花的女款陶瓷罐放在一堆化妝品和護膚品的瓶瓶罐罐中間，並不顯得突兀。

        妹會的外勤長成什麼樣他不知，但他知應該是女的，可能會長得比較漂亮，也可能長得比較有迷惑。

        “去年？去年是什麼？”

        回到婁琛雨的公寓之後，才發現客廳裡被砸爛了不少東西，李志峰模糊地記起來那天孟雅雯在屋裡發瘋，大吵大鬧，拿東西砸他，還衝他大吼，體喊了些什麼已經想不起來了。

        衛瓔說那之後就沒見過她了。

        “如果我去年死在實驗室裡，琛雨大概也能好好地活去的，唉……”      男人深深嘆了氣。

        再三保證之終於把晴晴給哄睡了。

        坐在床邊仔細觀察的話，能看見晴晴白皙的脖頸上隱約有注針孔留的痕跡。

        ……

        所以他重點觀察路過的女，但光看臉自然是看不來的，人家又不會把Sisterhood這個單詞寫在腦門上，看穿衣打扮的話……

        那就擺在這裡吧，每天還能看一，男人想著想著，起又去了女兒的臥室。

        晚上九點過後，李志峰穿著得蹭亮的鞋，小心翼翼地踩在坑窪不平的路面上，左右張望著走在狹窄陰暗的小巷裡。

        “為的就是不讓我和琛雨記起來去年的那段時間。”      李志峰繼續解釋，“衛瓔你注的劑量不多，以後也許會有一點後遺症什麼的，但不至於會讓你的大腦產生病變，所以你不會死的，別怕。”

        晴晴還在哭鬧著要媽媽，李志峰只好騙她說媽媽突然遇到了很著急的事，一個人坐火箭去了很遠的外太空。媽媽不是不要她了，只要她當一個乖孩，媽媽很快就會回來的。

        “我啊……”      李志峰沉默了片刻，“也許吧。我的長期記憶非常模糊，十幾歲之前發生的事我基本不記得了，連我爸媽是誰，我老家住哪我都想不起來……說實話我還能記得自己是誰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李志峰嚇了一，心臟撲通撲通地了起來。剛才拐進巷

        “腦裡進了一樣，一片漿糊。”      男人單手託著骨灰盒，笑著了太陽，“不過沒關係，我現在不還活著麼。只要我活著一天，她們就要付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