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就哭来，别憋着。”

一滴泪过脸颊，止不住，最终落在了杯里，勾起一圈儿涟漪，她本就苦得发涩的腔，又尝到了一丝咸味。

胡励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巴上是青青的胡茬，满脑里除了此刻景戚戚脸上的悲伤，还不停回放着大哥胡勉的话。

她的称呼叫胡励哭笑不得，这个女人怎么非要这么气自己不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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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男人，冷静地看着她脸上的两小溪，虽然也心疼，却低声如是说。

自己难真的了那样没有廉耻的事么？如果一切真的都是她主动的引诱，那么，她确实应该被嘲笑，被厌恶。

双手捧着杯，景戚戚鼻一酸，想起一小时以前，胡勉看着自己的那种从骨里透来的鄙夷，她就对自己产生深深的悲哀来。

胡励一皱眉，弯，不由分说地脱她的跟鞋，果然看见了，两只脚上的同一位置，都在血。

站起来，他抓着她的肩，想把她提起来，却忽然听见她低低的气声。

景戚戚大窘，咬着唇低，这可是公共场合，人来人往，要是人家看见总经理抱着助理的脚，不一定会传怎么样难听的谣言来。

他边说边摇摇，知景戚戚从来不记得这种小事儿，她是个被惯坏了的孩，如果没人照顾她，她本不会照顾自己。

他不她的羞怯和担忧，一手勾起她的鞋，另一只

新鞋，磨脚呢，景戚戚一低，发现脚踝已经破了，正泛着血珠儿，怪不得这样疼。

“再走更疼！”

“老二，我这次来是告诉你，老爷真的是不行了，当年在甘肃时环境太恶劣，这病儿落了一直没好。别说我没提醒你，能回家看看，还是趁早。”

景戚戚鼻一酸，她宁可此刻的胡励对自己是劈盖脸的一顿骂，那样或许她会好受一些。

这间咖啡馆，就在公司楼，只是因为还不到午休时间，客人很少。

“你、你放开，抱着我的脚什么……”

夏日的午后，冷气充足的咖啡厅里洋溢着静谧温的空气，低言浅笑的交谈声与现煮咖啡的香气合成让人放松的味。

印象中，严厉的父亲总是那么大伟岸，幼时他甚至很少能在家里见到父亲，更多时候，他只能在电视里看见他。

听了他的话，她忙不迭地了，泪光闪烁，随着动作又落一串晶莹，虽然在哭，可是她却忽然有了一奇异的安定，心里居然踏实了起来，就好像是知，有胡励在，天塌来，也不需要她害怕一样。

去了里面所有深藏的愫。

可是此时他的安静和温柔，却重重地击打在她的心上，叫她猝不及防的柔心脏一一地在疼。

“你的脚跟着你，真是受罪，说了多少遍，买回来鞋，先用海绵把了再穿……”

就这样沉默着又坐了半个小时，景戚戚哭够了，鼻，瓮声瓮气：“胡总，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