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兩滴……

        林薇半靠在床上，衣襟敞開，懷裡抱著熟睡的嬰兒，而謝軍衛，就坐在床沿，一隻手還若有似無地停留在林薇的腰側，姿態親密又充滿了佔有慾。

        而謝軍衛，就這樣滿足地看著這一幕。

        謝軍衛卻沒有笑。

        孩似乎被驚擾了，皺了皺小鼻，嘴巴張得更大，發了要喝的哼唧聲。

        「哈……哈哈……」葉凡最先反應過來，他乾笑著收回手，底的嫉妒和失落一閃而過，「小孩嘛，亂發音的，別當真。」

        「啊……」林薇倒一涼氣。

        順著他的指尖落，滴在了孩的小臉上。

        謝軍衛的瞳孔猛地一縮。

        「看，他等不及了。」謝軍衛的聲音帶著一種邪氣的笑意。

        他叫的是誰？

        葉凡的手指僵在了半空中。

        他提著一個保溫桶，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溫和笑意，像是任何一個來探望妻兒的普通丈夫。然而，當他看到床上的景象時，他的腳步頓住了。

        孩立刻開始了用力地。

        「你看，他不想叫你。」葉凡冷不丁地開，語氣帶刺。

        嬰兒似乎很討厭這個姿勢，他皺起小臉，嘴巴扁了扁，似乎快要哭了。

輕輕著，像是在擠一樣，將那晶瑩的乳白汁，從乳頭處擠了來。

        「我來給妳送了點魚湯，補補體。」他的聲音聽起來和往常一樣溫柔。

        謝軍衛的臉，則瞬間沉了來。

        林薇的心漏了一拍，她意識地閉上了睛。

        然後，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他清清楚楚地、開心地，又叫了一聲。

        看著他的女人，看著他的孩，看著他一手製造的，這幅充滿了罪惡與溫的，完畫卷。

        林薇看著這兩個因為一聲啼哭而瞬間對立起來的男人，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他扁著的小嘴，忽然又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圓形。

        這……這不可能。孩才剛剛滿月，怎麼可能會叫人？而且……

        就在這時，嬰兒的目光，越過了謝軍衛的肩膀，再次落在了葉凡的臉上。

        然後，在兩個男人，和林薇屏息的注視，嬰兒的小嘴裡，忽然冒了一個清晰的、聲氣的音節。

        空氣瞬間凝滯。

        這一次，所有人都聽清楚了。

        葉凡臉上的笑容沒有變，他只是緩緩地將保溫桶放在桌上，發「篤」的一聲輕響。

        她的體，背叛了母的神聖，在餵養自己孩的這一刻，屈辱地、興奮地，軟化了去。

        「放吧，她剛餵完，累了。」謝軍衛的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主人對待客人的疏離。

        她知，她那個「要同等待遇」的練習，恐怕……馬上就要以一種她完全無法想像的方式，提前開始了。

        一個滿月的嬰兒，在兩個「父親」面前，先後叫了兩聲「爸」。

        是誰的「爸」？

        「……爸。」

        他看的，是葉凡。

        然而，葉凡的嘴唇只是輕輕過她的髮絲，然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她懷中嬰兒的臉上。那張酷似謝軍衛的小臉，像一刺，扎進了他的裡。

        他著林薇的乳頭，不再幫忙擠壓，而是順著孩的哼唧聲，將那顆早已被他玩得又紅又腫的乳頭，緩緩地、帶著一種支的意味，送進了孩的小嘴裡。

        他伸手，將孩從林薇懷中抱了過來，讓他面向自己。

        這不是巧合。

        葉凡愣住了，臉上那裝來的、若有似無的微笑徹底僵住。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碰到的那一刻，嬰兒忽然睜開了睛。

        「看起來，睡得很香。」葉凡的聲音很輕，他伸手指，想要輕觸一嬰兒的臉頰。

        「爸！」

        林薇更是覺全的血都凝固了。

        謝軍衛抬看了他一，沒有說話，只是收回了放在林薇腰間的手，動作自然地幫她拉了拉被，遮住了那片風光。

        這像一個惡毒的詛咒，一個來自神明的惡作劇，將這段本就已經扭曲到極點的關係，推向了一個更加荒謬、更加無解的深淵。

        整個病房，陷了一片死寂。

        那是一雙清澈的、烏黑的睛。

        他沒有哭，也沒有鬧，只是靜靜地看著前這個陌生的男人。

        快，從乳房的尖端，瞬間竄遍了全。

        嬰兒腔的力，帶著一種純粹的、本能的強勁，與謝軍衛手指的力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奇異的刺激。

        病房門再次被推開時，葉凡走了進來。

        他凝視著自己的兒，臉上是難以言喻的、複雜的表。驕傲、滿足，還有一絲……對葉凡的、勝利者的憐憫。

        葉凡走到床邊，俯，像是要親吻林薇的額頭。

        「兒，再叫一聲。」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