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副駕，隔著一層玻璃，卻清楚覺到門外那殺意正一寸寸近。

        秦淵的顎線繃得死緊。

        蒼蘭顫著聲音：「鳳凰當然是心成員！」

        楊石不退反進，手在我腰側輕撫。

        楊石沒有因此收斂，反而靠得更近，神直直鎖著秦淵，低聲挑釁：「秦幫主，鳳凰現在在我車上，你確定要在這裡動手？」

        話音落，空氣裡的溫度像是被瞬間乾，只剩濃得化不開的敵意。

        秦淵置之不理，繼續近楊石。

        他向前一步，聲音如寒鐵般從間擠。

        威壓瞬間席捲整個空間。

        可那火藥味，已經把整個夜鷹幫的門，變成了另一個戰場。

        楊石一把將我拉向自己，呼熱燙地灑在我耳邊：「秦幫主，鳳凰小有選擇委託的權力，你未免得太寬了。」

        蒼蘭立刻抱緊他的手臂：「阿淵，讓她去吧，反正她也不是夜鷹的正式成員。」

        秦淵深一氣，壓著怒火。

        秦淵皺眉看向我：「她跟了我十年，這次就算個教訓，行嗎？」

        他看著我，鼻尖與我只隔一指距離，深邃的眸閃過一絲認真：「我還沒讓別的女人坐過我的副駕，鳳凰。」

        「況且——」我開，「昨天午陳祥說黑石幫錢讓人砸我們的場，這事我也要查清楚。」

        我踩熄菸，倚在副駕車門，目光鎖向蒼蘭：「對了——我是夜鷹的心人員。妳剛才說我不是正式成員，是什麼意思？」

        這無疑是火上澆油。

石，把你的髒手拿開。」

        秦淵的聲音冷如寒鐵：「蒼蘭，回答她的問題。」

        「楊石，你他媽在玩火。」

        我掃了貼在他邊的蒼蘭，底掠過一絲複雜。

        楊石在車內鼓掌：「彩。」

        蒼蘭一軟，跪在地上：「我錯了！求你們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調侃著：「楊幫主，安全帶這手法，看來平時沒少替女人繫吧？」

        她的聲音細如蚊鳴：「……斷指懲戒……」

        我嗤笑：「以犯上，在我與幫主之間越權說事——規矩應該怎麼辦？」

        她慌亂搖頭：「我……我只是誤！」

        蒼蘭察覺氣氛，湊到秦淵旁，撫著他的膛：「阿淵，別生氣嘛……鳳凰只是談委託而已。」

        她慌張地扯著秦淵的手臂：「阿淵……我不是那個意思……」

        楊石看著他，笑意更深，伸手幫我繫上安全帶。

        秦淵緩緩開：「蒼蘭，鳳凰說得對，妳確實越權了。」

        秦淵的目光始終沒離開我，沉聲：「鳳凰，妳可以接委託，但有一個底線——任何對夜鷹幫不利的委託，都不能接。」

        空氣瞬間凝結。

        兩人視線在空中交鋒，硝煙味悄然瀰漫。

        兩人無聲的對峙，沒有誰先動。

        秦淵的臉更沉。

        我笑了：「不——妳剛才說得很清楚，我不是正式成員。組織架構，我是心，而妳——頂多只是個負責行政的正式人員。妳越界了。」

        楊石趁機低聲：「這件事，確實該澄清。鳳凰，我們換個安靜的地方談。」

        秦淵臉黑得可怕，卻無言以對。

        ——跟了你十年，那我呢？

        楊石在車內饒有興趣地看著：「看來夜鷹幫內，也不太平啊。」

        我坐進副駕，甩上車門。

        她愣住，支支吾吾地想找藉，卻在眾人注視狼狽不堪。

        「把你他媽的髒手拿開！」秦淵低吼，聲音壓得像刀刃，手已握上腰間刀柄。

        我神越過秦淵肩膀，冷聲問：「越權的組織條例罰則，妳還記得嗎？」

        被他一把甩開：「回答！」

        我垂眸：「我確實是你——秦幫主的人。可惜，蒼蘭是你的女人。我怎麼敢動幫主的女人呢？」

        秦淵的藍眸更冷：「你別忘了，她，是我的人。」

        秦淵的顎線緊繃，握著刀柄的手青筋暴起，指節因用力泛白，藍眸深處燃起要將人燒盡的火光。

        「誤？」秦淵的神更冷，「妳在夜鷹幫這麼多年，這叫誤？」

        楊石冷笑，撫過我垂落的長髮，將一縷頭髮勾到耳後：「放心，我的委託絕不會傷害夜鷹幫的利益。畢竟——鳳凰的安全，對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他的手指在扣好卡榫後，若有若無地在我的腰間停了半秒，像是在確認什麼，又像是在留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