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唯一可以牢牢拽住她的，大概也就剩一权力了不是么。

        如果有天，这筹码不再足以留人……他不敢继续想去。

        他顿了顿，看着她微启的唇，又忍不住亲了亲她侧脸，呼里还带着昨夜余温。“我不在的这几天，公司有任何变动第一时间告诉我。”

        直到床柜上的手机一阵突兀震动，氛围瞬间被扯裂。

        他盯着她的睫、肌肤、隐约看得到的锁骨。在这片安静的光影里，只觉得自己竟也起了奢望：如果时间能凝固，比如只剩这样的几个早晨，也许就无需在现实里慌张。

        她眉心舒展，呼均匀，侧脸向着幽淡的晨光，仿佛梦里什么都没有、心也一片澄明，也许世上唯一能卸防御、暴真正无害模样的时刻，便只有此刻。

        但他很清楚，这一切不过是转瞬即逝。艾明羽终归要醒来，终归会踏回那些属于她的那片生机的世界里。

        杨裕田又抬看她一，似乎还不放心，又交代：“有事打我电话，不多晚。”

        她闭了闭，带着晨起时的鼻音，“知了，你路上小心。”

        此刻清晨时分，室的微光透过半开的窗帘，在床与被褥上晕起一圈淡影。

        杨裕田眉峰拧成一条利线，努力稳住声线但压不住里的躁意：“嗯，我让助理订最近的航班，把所有过往单据和供货合同整理一份发我邮箱。”

        他只能默默将她揽得更近一些，试图在属于自己的清晨里，再多留住一分虚幻的受。

        艾明羽皱了皱眉，被铃声吵醒，意识往被窝深蜷了蜷。

        杨裕田弯把她鬓边的发捋顺，“苏南供应链临时违约，我要过去一趟。你别担心，事我会盯住。”

人一起，什么才叫刚刚好？”。

        放手得太少，她表面上冲他撒抱怨，实在在心划清界限；可一旦真的交分权力，纵容她去主事、去独断，他又开始惧怕她跑得更快、更远。

        电话挂断，他顺手了额角。艾明羽睁开，发有些散乱，神一时间还没完全聚焦，嗓音哑哑的，“了什么事？”

        边的艾明羽安静地沉睡着，一只胳膊搭着薄被，乌黑微卷的发横卧在他的手腕，被压细细的褶皱。

        杨裕田低一看，是采购的电话，铃音还没响第二遍就连忙开接通。电话那带着压抑的焦急，苏南那边的心原料供应商突然临时违约，这批货又赶在月底节，再临时找货本来不及，只能先去现场死磕谈判。

        他终于起换衣，等一切就绪，又折返到床前，在她唇角轻轻了一，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艾明羽轻轻“嗯”了一声，没有追问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