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江御辰現。
她翻了個,忍著不讓自己碰到傷
,只想快點睡著。
她現在還能好好地、乾淨地、平安地躺在這裡,是因為沈柏川回來了。
是幸福嗎?她不知。
這個男人,已經一點一點,讓她無法逃開了。
她暗暗想著,改天真的要好好謝謝他。
可是……這一切的一切──
她不知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一頓、打一頓的程度,那是……像要把錯刻進靈魂裡。
她逃避他的目光,不敢看、不敢說話,怕只要多一個動作,就又惹火了他;但又忍不住渴望他剛才那樣溫柔地照顧她。
她沒體驗過真正的幸福,也不知什麼叫正常的「被愛」與「被照顧」。
不是懲罰,還是照顧,不
是讓她幾乎崩潰,還是讓她心頭一
,
她痛,是真的。但也知──
因為那是她自己錯的,她知
自己該受罰。
會哄她、會幫她上藥,手上極輕,神像是在看什麼珍貴的東西一樣,那種小心、那種呵護……她從來沒被誰這樣對待過。
因為她知,這世上大概沒有第二個人,會像他那樣生氣,卻還是記得幫她
藥、喂她吃飯、甚至幫她蓋好被
,然後一聲不吭地離開。
她在那個瞬間,竟然有一種「他會保護我」的錯覺。
她才敢問問題,才敢和沈柏川說話。
──她不該撒謊。
可是,即使她心裡接受那場懲罰,也無法否認另一件事──沈柏川的殘忍,讓她怕。
她怕他,卻又……想依賴他。
他那冷靜、理、從容又無
的樣
,讓她連看他一
都發顫。
這一天太長,也太重。
一個居然敢罵沈柏川的人,還一副看他不順的樣
。
她痛得幾近崩潰,淚
乾,聲音也沙啞,意識邊緣反覆徘徊,但她還是咬牙忍
了。
──不該越界。
但也正是這個男人,在她崩潰過後,把她抱回房間,小心的洗
體,用最溫柔的方式,替她敷上冰
巾。
但她知,江御辰的
現,是她今天的救命稻草。
她想睡一場好覺。
──不該忘了「規矩」是給她活著用的。
那樣的反差,讓她整個人亂了。
所以她才開了。
──不只是體上的緩和,更是心理上那一絲縫隙,讓她在破碎與撐住之間找到呼
的空間。
不再那麼怕,因為她在江御辰上,看見了另一種人──
她還是怕他,但……有那麼一點,藏在心底很深、很深的地方,覺得溫。
是他讓她陷落,也是他讓她……想要被在乎。
起點,都是沈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