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篇    远足

        第九十七章

        贡品清单

        一．珍稀动wu

        驯象两tou

        白孔雀一对

        二．香料药材

        暹罗沉香一百斤

        胡椒五百斤、苏木两千斤

        龙涎香两箱

        三．手工艺品

        嵌宝石金佛两尊

        象牙雕屏风两扇

        四．实用wu资

        锡锭三千斤

        张公公抓起礼单扫了一yan，脸se转阴，啪的一声甩手掷于地上，冷笑dao：“呵呵！暹罗这几年越发不成ti统了！区区两tou瘦象、几筐烂胡椒，也敢充作万国来朝的贡wu？当年永乐爷在位时，他们jin贡的驯象能排满玄武门！如今倒好——只怕这金佛的成se还不如咱家库里压箱底的香炉！”

        张公公又拿过了礼bu拟定的回赐礼单，洋洋洒洒列着织金锦缎两百匹、云缎三百匹、景德镇青花瓷一百件、上等武夷大红袍一百斤等等等等，甚至还有一份用作政治安抚的“延长暹罗贡期至五年一贡”的敕书！

        这回张公公连冷笑都笑不chu来了，直接将这回赐的礼单摔在了沈尚书的脸上，喝dao：“好一个厚往薄来！”

        这位仪表堂堂却又dao貌岸然的沈墨卿沈尚书——崔琰的岳丈，之前在张公公的试探局中胆敢老奸巨猾地作bi上观，事后虽然没有将他如何，但张公公的心里已对他多了几分鄙夷。

        沈尚书脸上一阵红白翻转，直接冒了豆大的汗，膝盖一ruan，扑通跪倒在地急dao：“张公公教训的是！可暹罗国这几年被缅甸打得chuan不过气，听说连王城都烧了一半儿。。。即便是这些贡品也都是ying生生凑chu来的。。。”

        张公公是一dian面zi都不打算给他留，哼了一声：“说的好像你亲yan看到的一样。。。说吧，你克扣了多少。。。”

        沈尚书后背都湿透了，但此刻咬死也不能松kou，额tou抵着青砖咬牙dao：“xia官不敢。。。xia官不敢。。。”

        就听咣当一声，沈尚书yan角扫到，是张公公抄起了案上鎏金镇纸砸向了门框！

        “放屁！少在这糊nong咱家！去年他们商船在月港卸的苏木堆得比山gao！怎么，跟海商zuo生意就有货，给天朝上贡就哭穷？听闻暹罗使团私xia带了二十箱龙涎香，打算在广州私卖给佛郎机人。。。”张公公停顿了一xia，盘nong着手中的翡翠佛珠，忽然咧嘴一笑dao：

        “后来又有咱们这边的聪明人教他们说可以贡品路途损耗为由，又要走了两箱龙涎香和若gan1沉香。。。一转手利run可达百倍，zuo的一手好生意啊。。。”

        沈尚书差dian晕厥过去，依然咬紧了牙关：“xia官不知。。。xia官有罪。。。请张公公宽限两日，我定将此事查个shui落石chu。。。”

        张公公冷笑一声，既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只是慢悠悠地说dao：“暹罗使团万里迢迢来一趟不容易，不妨在京城多住些时日，gan受xia雪景也好，只怕他们这辈zi都没见过。。。待到明年开chun了再走不迟。。。”

        an照老规矩，暹罗使团每三年来华朝贡一次，通常是选择冬季或chun季先抵达广州，以避开台风季，再由广州沿shui路北上一路jin京，在京城停留一到两个月之后再沿原路返回广州，整套liu程xia来需耗时五到八个月。

        一旦an照张公公所说，扣留使团至来年开chun，不但会逆了季风，更是将整ti行程推迟了至少半年以上！且不说他们的船是否耐得住chao气，光是由此耽误的贸易生意就不可估量了。。。要是到时候再整chudian什么幺蛾zi，这谁也受不了。。。

        沈大人跪地捡起了地上的双方礼单，冷汗浸透了脖领zi，正se说dao：“xia官两日nei必让暹罗使团重新拟礼单来。。。”

        此刻殿外，暹罗使团正使帕蓬还捧着国书mei滋滋地候宣呢，浑然不知里tou已翻了天！

        “去年琉球jin贡的屏风，嵌的是东珠！前年爪哇的沉香，整块都能沉shui！那暹罗使团的正使已不是第一次来了，你再给他好好讲讲‘天朝贡品’这几个字儿究竟怎么写！如再敢拿烂货充数，咱家就请旨，效仿当年三保太监乘宝船去暹罗。。。亲自挑贡品！”

        撵走了冷汗浃背的沈大人，张公公端起了茶，发觉已冷又放xia了，长长地叹了kou气，念叨着：“天朝ti面。。。厚往薄来。。。赢了面zi。。。输了里zi啊。。。自己这帮废wu也是不争气。。。倒是便宜了这帮蛮夷番狗。。。”

        思忖发呆了半日，扭tou对shen边的小太监吩咐dao：“回去告诉老陆，让那猴崽zi三日后jin府等我。。。说我有要事商议。。。”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