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招娣沉默了几秒，这短暂的沉默在执法记录仪的红光显得格外漫长。当她再次抬起时，神里没有了之前的疑惑或无辜，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谴责的目光。

        “至于那个‘老K’，他是涉案人员，甚至可能是主犯，他的话能信吗？他敢来当污证人，指证我吗？他就不怕把自己彻底钉死？”

        “不认识。”张招娣回答得脆利落，神没有丝毫闪烁。

        齐安从随的公文包里取一个证袋，里面是一叠用橡筋捆扎好的百元大钞。他隔着透明袋展示：“这是在‘老K’王奎的窝搜的分赃款。”齐安的声音冰冷，目光如鹰隼般锁住她的双。“经过技术门的痕检理，我们在其中三张连号钞票的特定位置，清晰地提取到了你的指纹。对此，你作何解释？”

        这个问题，张招娣没有了刚才的从容伶俐。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意识地蜷缩起来，微微垂了帘。

        张招娣的眉微微蹙起，似乎有些困扰，但并非惊慌。她仔细看了看证袋，然后抬起，用一种近乎天真的疑惑语气反问：“齐警官，现金上有我的指纹，这能说明什么呢？”她摊开双手，姿态坦诚，逻辑清晰得完全不像一个没什么见识的打工妹。“钱是通的呀。我可能在某次购取钱或者发工资的时候接过这些钱，然后不小心丢了。或者，也可能是被小偷扒走了我的钱包，里面的钱转了几手到了这个‘老K’手里。这难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这是一种深藏的愧疚。李梅因为舍不得丢那个旧手机，后面又捡回去继续用了。

所谓的“客验”，给声称丢了房卡的客人临时开门是常有的事。至于酒店方提供的监控记录“恰巧”在那关键时间段了问题，这种掩耳盗铃的作，他见得太多。没有直接证据指向张招娣授意开门，再追问去只会陷僵局。

        坐在她侧后方的江贤宇，清晰地捕捉到了这种绪波动。

        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更压迫：“张女士，你认识一个绰号‘老K’的人吗？他长期在乌镇及周边地区从事组织卖淫活动。”

        他不动声，抛了另一个看似更直接的证据：“张招娣，我们找到了当晚在酒店卫生间工作的女服务生李梅。她向我们指认，你在酒会中途，大约22:50左右，曾以手机没电为由，借用过她的手机，并承诺很快归还。而那个举报1608房间涉黄涉毒的匿名报警电话，经技术溯源，正是用李梅登记在册的这手机拨的。时间、地、人证，度吻合。对此，你如何解释？”

        小会客室里陷一片寂静。江贤宇的神瞬间尖锐起来，看向那叠钱。

        “齐警官，您是在诈我吗？”她直视着齐安的睛，“您说李梅指认我？那她现在在哪里？她的伤报告您看过吗？一个举报违法犯罪行为的普通女孩，被打击

        这番伶牙俐齿的反问，条理清晰，直指关键。齐安心中微动，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正视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她太镇定了，反应也太快了。

        为了讨好那家，当地那个牵线的地蛇，自作主张想“教训”一这个不懂事的服务生。就在李梅夜班后，和两个同事一起去吃路边摊宵夜时，几个地痞氓冲来，目标明确地将她打成了重伤，脾脏破裂，肋骨骨折三。事就发生在闹市街，旁边店铺的监控和路人的手机清晰地拍了暴行全过程。视频被传到网上，前因后果很快被扒了个净，标题目惊心――“举报者遭疯狂报复！”、“谁在包庇黑恶势力？”，瞬间引发舆论海啸，本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