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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书屋 > 品香 > 九

        「需要若霞幫忙嗎?」

        仔細摸,能受到信箋上黏合處,與信箋中央的厚度些許不同,以往宋伶只覺得是反摺黏起造成,未曾想過,信箋其中另有玄機。

        慌亂間聽見若霞的聲音,宋伶受驚嚇地看向書房門,遮掩桌上的信箋紙張,:「怎麼,有事嗎?」

        「是。」

        第二次寫著:『明知不該,又因期待而焦躁不安,曾想是否要端倪讓佳人察覺,終究不容禮教,不應為此叨擾。』

        不同的只有最後幾句,第一次約定的信箋寫著『既盼佳人知我心意,又怕佳人得知後困擾不已,密藏於信箋中,若有緣終得一會。』

        「是、是嘛……已經這麼晚了?難得有興致看書寫詩,我這就收拾。」

        「夫人。」

        若霞向來有分寸,停在書房門,沒有走進去,也沒打量宋伶在什麼,低:「若霞在房裡看書房的燈還亮著,平時這時間夫人已就寢,於是來看看,是否是燭火未滅。」

        緩過之後繼續往前拆,再次看到詩詞以外,又是明月二更之約。宋伶拆完這幾個月的信箋,劉言政來接劉禹的日期並不固定,彷彿是心血來走一趟似的;然而每個月圓之夜,十四或十五,他肯定會來,並在那次的信箋裡,寫月圓二更之約。

        第三次寫著:『本就不該期盼,卻仍有繚繞於心的意難滅。』

        被若霞驚醒,宋伶這時確實到困倦;將那些艷詩、明月之約的紙張,一張張收回信箋裡,在木盒中疊好。收起一張,心緒彷彿就定了一分,帶著燭火回臥房,滅後躺在床上,腦中已有了打算。

        看著鋪滿桌面的紙張,宋伶的心慌亂不已,既心疼劉言政在寒夜中等待,更苦於這不合禮教之怎能成真!

        然而宋伶無法瞞過若霞,讓劉言政進屋;她又哪來顏面,讓若霞看著她帶男人進房呢?那個男人,還是劉府的二少爺。終歸是無緣之人,恐怕還是只能靠著妄想過日

        上頭寫了五言絕句,宋伶看過一遍,持續拍深呼,穩定心緒。這首詩宋伶讀過,是汴城櫻柳書院收羅城中文人詩詞,每半年印製一本汴城櫻柳詩詞錄;劉年晉的書房,自首創開始收藏,每一冊都沒錯過。初夏那冊,劉年晉與宋伶還沒還看完,劉年晉便過世;冬季那冊,宋伶在若霞外時,讓她買回來。

        宋伶心加快,找剪刀,小心地從信箋背後,看準糨糊黏住的地方,輕輕劃;小心挑起紙張,信箋成了信封,其中確實還有一張折起的紙。宋伶放剪刀,雙手止不住發抖;如此小心翼翼在其中藏了東西,總不會是讓信箋看來比較方正。

        宋伶往前拆開信箋,每封裡面都藏有紙張,寫的都是骨地向佳人求歡、尋愛的內容;拆著、看著,兩不安分的夾緊磨蹭。拆到一封不是抄錄詩詞,而是寫著:『月圓之夜,二更之時,邊門盼佳人一顧。緣份雖天定,此心仍不渝。』

        這首五言絕句乃是少年文人思念佳人,盼能花前月,與佳人一聚;藏在此處,豈不是藉此表心跡?

箋,以思人;此時將其他信箋也對著燭光查看,每封都是如此。

        「不用,妳回房休息吧,我收拾好就睡了。」

        第四次就是『緣份雖天定,此心仍不渝。』

        茗萱苑此時只有宋伶與若霞兩人,若霞有可能瞞過宋伶讓黃大川進屋,就算上次告誡過,若霞若繼續約黃大川院,宋伶未曾察覺有異。至於若霞是否在夜裡外幽會,宋伶也看不任何異樣。

        宋伶看這封信箋送來的日期,是正月十五。呆愣許久,望向窗外,邊門的位置;其實更該訝異劉言政怎麼知茗萱苑的邊門,宋伶卻只呢喃:「就算我不知不覺,他也在那兒等著?」

        從去年十月十五開始,轉寒還雪的天氣,劉言政在這樣的夜裡,從二更等到何時才死心離開?

        藏於其中的紙張,僅對折一次,藏在信箋中不至於過於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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