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了抚自己上的衣袍，轻声说：“官服。”

        陆棠棣抬看了看目前的天。此时天仍未明朗，但她知午门前已经有穿着朝服的文武百官聚集，等待那一已经听惯了的钟鼓。

        陆棠棣费解着不明所以，问怎么了吗？

        假若他真的需要这么一个人——他也确实需要这么一个人——天间被埋没或已展的有才有德的女不知凡几，他总能找到最合适的那个，而她绝不是什么唯一。

        ……是吗？那个声音嘻嘻哈哈，最后竟然大笑起来。

        那官服才是最重要的。也惟有那官服，是她这么多年忍让、争取、斡旋中，真正靠她自己握在手中，也必须握在手中的东西。如果没有这官服……

        她皱着眉仍是没有明白。

        “婢还未谢过大人。”

        恰此时一浑厚、悠长、足够洪亮的钟鼓之声从东面传来，提醒等候着的百官诸员，整衣理容，时辰已到，掖门已开，有序，朝会上就要开始。

        陆棠棣再次止步，遥遥投去一，想朱叡翊肯定已到殿上了。他虽允准她上朝，但因为未带官服的缘故，她只能错过，先行返家，等平州治归来的王肃在朝中递上折，被朱叡翊留后细说，再一同与其他朝廷机要大臣，御书房议事。

        心底的声音慢悠悠又飘忽忽地说，就算你自认为你不够特别，但你又可曾见过哪个男，从未得到，又钟，最后仍然选择放？

        陆棠棣重新把目光收回，看见前面引路的人困惑回，用神询问大人为何停步？

        陆棠棣只是一笑，摆了摆手示意她继续往前，自己也随后跟上。

        “……什么？”陆棠棣面不解。

        那个声音也不再解释，最后问，那么对你而言，什么是最重要的呢？

        人蓦地听见她的声音，错愕回。陆棠棣仍然只对她笑，只有那声音才明白这两个字在表达什么。

        人犹犹豫豫，有些羞赧，又像终于鼓足勇气。

        陆棠棣摇，轻声说没什么。

        她说那就让他得到，反正也不是什么着紧的事。人总是会对未曾拥有又难求的事太过化和执着，而等一旦拥有又觉不过如此。她并不觉得朱叡翊是个例外。

        她本人又特别在哪里呢？放其他任何一个聪慧的女上来，经历她所经历的，她都能最终获得与她一样的成就，只不过是的这个“陆棠棣”，在当初被陆家辉选中罢了。

        她的心声回答，你把自己放得太低，又放得太远了，且看吧，以后总会有分晓。

        她说：“有劳。”

        人问：“大人说什么？”

        她在心里回答，因为于她无益，而且害人。有渴求不得的事的人最终会变成什么模样，她已经见识过了。她不希望自己也坠到某种烈到癫狂的境里去，正如她总是希望朱叡翊能把目光从她上移开，以免最后也沦落至此。

        而人也不多言，抿嘴笑了一笑，紧赶几步，：“东华门就在前方不远。大人，婢不得过去，只能送大人至此。”

        便去了。

        她对的路径早便是熟识的，偏偏朱叡翊临走前非给她指个引路掌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