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

        清晨，办公室还十分安静。

        Emma大步liu星冲jin办公室，宣布了一个爆炸xing消息――Tom死了。

        “什么――？！！”

        Emily蹭地站起shen，隐藏在心底的那gu隐隐不安，终于炸裂开来。

        Tom在警方严加看守的海军陆战队基地nei，用一支钢笔自杀了。钢笔笔尖深深扎jin颈动脉，墨shui将血染得蓝黑一片，死状诡异至极。

        一支蓝墨的钢笔。

        Emily怔在原地，心犹坠冰窖。她在自己的座位上疯狂翻腾起来，企图找到一支蓝墨的钢笔，但她失败了。

        “是我的钢笔，签字的钢笔，我忘在那里的钢笔……！”

        “Emma，怎么办…是我的钢笔……”

        Emily跌jin座椅里，崩溃地双手掩面，顷刻，泪shui从指feng间哗哗liuchu。

        Emma瞬间明白过来，急忙上前揽住她的肩，轻声安wei。

        可Emily已经陷ru深深的懊悔。

        她可以遗忘任何东西在那里，一只shui杯，一块手表，一gentou绳……唯独不能是一支尖锐的钢笔！

        这是一个最低级、最致命的错误。低级到足以让她失去在FBI的位置，致命到足以让她重新坠落深渊。

        ――

        Judy的办公室门前围满了人，其实gen本不用凑这么近，因为Judy的怒吼声足以传遍整层楼的任何一个角落。

        Charles的声音很低，大家无法获知他说了什么，但可以明确的是，Judy的雷霆之怒逐渐平息xia来……

        三十分钟后，Charles走chu来。

        每个人都装作若无其事，坐姿端正，埋tou苦gan1，仿佛刚才什么都不曾发生。

        只有有一双红zhong的yan睛牢牢黏在他shen上，那样直白、坦诚地诉说着伤心难过。

        Charles可以选择视若无睹，但若真那样，夜里闭yan时，这双yan睛又会追上他――他已经很久没睡好觉了。

        他无奈抬起手，招了招，“Emily，come      here。”

        Emily闻声而动，跟他走jin茶shui间。

        在Charles开kou之前，她慌忙伸手捉住他的小臂，力dao却很轻很轻，“对不起，我害你挨骂了……对不起，我……”

        “这只是个意外，Emily。”

        “我有努力的……真的很努力…我不想，不想辜负你的信任，但我搞砸了…”

        “对不起…Charles……对不起……”

        她不断晃着脑袋，语无lun次地喃喃自语，止不住颤抖的肩膀令她显得格外脆弱，仿佛xia一秒就要碎掉。

        也许他不该让Emily代替Emma，那是个冲动、错误的决定。现在，他被这份错误缠住了心。

        Charles闭了闭yan，倏然伸chu手nie住那张脸，用力抬起，“Emily，已经没事了，我会chu1理这一切，不可以再在我面前这样哭……不可以。”

        “我们的努力都白费了，是不是？”

        “没有。”

        “但我杀死了我们最重要的证人。”

        “Tom是自杀的。”

        Emily急促的呼xi慢慢平缓，停住chou噎，xia巴落在他虎kouchu1，脸颊轻轻蹭着他指腹，像一只xia意识寻求安wei的猫儿。

        “还有补救的机会吗？”

        Charles指节有一瞬间的松动，但又慢慢收紧，在一片盈盈泪光中，他看见了自己清晰的倒影。

        他冷静撇开yan，沉声答dao，“有。”

        Emily，就此停住了坠落。